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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平常提早到了學校
計中還沒什麼人
這學期開始消耗都沒用過的影印額度了
自己一個人印了厚厚一疊正報
還仔細檢查了一遍才放心裝訂起來
時常為此焦慮
心想終於要告一段落了吧
推開單操準備室的門
看戴助教早早就專心在改報告
他叫我到旁邊的位置先做下
這時我才看清楚裡面的樣子
兩個冰箱
一個洗手台
還有整片斑駁的牆面
我看不見他的臉
很久
很久
直到他打破沉默
「唉，日期還是沒改」
「你看，圖表還是有問題啊，這麼大的錯誤我不可能沒抓出來」
我在他旁邊和原先坐的椅子徘徊了好幾次
最後也索性不坐了
白色的燈光讓人有點暈眩
「光是這個我就不會讓你過了」，他說
我難掩失望嘆了一口氣
「助教，可是我們真的都很努力在做耶」，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了這句話
「助教我們對你們的期許都很高」
「就當你沒來找過我吧，下週再拿給我」
坐在工綜演講廳外面的階梯上
我思索著方才的話
聯電劉廠長在課堂上說了公司是怎麼被評斷好壞的
「他們只看兩個東西：廁所、餐廳」
聽起來很奇妙
卻都是小地方
「出社會後的第一件事：忘記自己是台大人」
我才了解
原來
自己是那麼地幼稚
小細節不注意
或者眼高手低
終不能成大事
下午做了希特夫法求離子遷移數的實驗
是物化實驗的最後一次
也是在思亮館的最後一次實驗了
小助在我們還沒進實驗室就說自動滴定儀壞掉了
要我們有做很久的心理準備
那台價值17萬的機器壞掉
卻讓我們協力完成了很久沒碰的手動滴定
小助指揮著大家
也陪我們聊天
進度甚至比自動的還快
「看到燒杯裡的小宇宙了嗎?XD」，助教戲謔地重複說著，都不會累
電位計不管用
指示劑借不到
竟然能夠直接用「看」的
很天才
也很有效
普化、有機、分析、物化
化學的70個實驗就在今天畫下完美的句點
晚上看了十幾年前自己的影帶
既開朗又活潑
對比現在真的有點慚愧
不過再苦都不能忘記初衷
人生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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